收割机在地里收麦

连续多日的阴雨天，老彭心里火急火燎。地里的麦子还没有收割，“就这么让雨水泡着，干着急没有办法啊。”周末，天终于放晴，老彭带上一壶水，揣上干粮下了地。

四亩地，收割机撒欢地奔跑着，40多分钟就收割的干干净净。老彭坐在地头上，长长舒了一口气。“现在好，机器收割就是快，要是在以前人工收割，那得几天工夫，麦子哪有工夫晒。”

收麦

四亩多地十年前要割四五天

老彭叫彭军怀，家在周秦发祥之地，宝鸡市凤翔县彪角镇冯家村。

今年不到60岁的他有一对儿女，都在西安工作。家里的四亩多农田，平日里就靠着老两口打理。

老彭是个勤快人，家里的庄稼被他收拾的长势喜人。“咱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，种田、收麦，这是天生就会的手艺活。小时候跟着老人们下地干活，那时候可比现在累。”

他给记者讲起了十年前夏收的场景。“你们城里娃不懂这，一般收麦可是半个月的集中农忙，从割麦子、堆麦垛子、碾场，扬场、堆麦杆垛子、晒麦子、卖麦子。一场夏收忙完，人都要累瘦一大圈，被晒黑一大截。那时候你瞧瞧咱们庄稼汉，都是一身腱子肉。”

在夏收中持续时间最长的是割麦，一般四五天的时间。麦子一旦成熟，需要抢收，要趁好天，赶紧把地里的麦子割完。老彭说：“那时候比得是谁的手艺好、动作快，效率决定一切。”

夏收时节恰好也是雨季到来，天气多变。要是碰上连阴雨，麦子没办法收割就会烂在地里发霉。老彭说，那时候一大早天刚蒙蒙亮，一家人吃过早饭带上水壶、馒头，拉着架子车就下地了。

“早上地里有露水，麦杆不干，割起来比较费劲。我是家里唯一的主劳力，我负责割麦，老婆打结成捆，堆放整齐，两个孩子拉着架子车负责往场里拉麦捆。累了就坐在麦捆上吃点馒头喝点水。每天中午12点到下午4点，是麦子最好割的时间，麦杆比较干，割起来比较快，所以我的中午饭都是家人送到地里吃的，抓紧时间抢收。家里人齐上阵，一天一般能割接近一亩地的麦子。”老彭说。

十年后的今天，老彭年龄大了，一双儿女进了城，人工收麦也成了机器收割。“快，比起以前那可是天壤之别。”

老彭家的四亩地，用收割机抢收，不到一早上的工夫，收割的干干净净。“今年由于麦子的成熟期，接连遇上大风降雨天气，麦子倒伏严重，黄的比较集中，农户们都比较发愁，这几天家家户户都在抢收。盼到周末，好不容易天晴了，机器一下地，我家40多分钟就收完了，要是放到那些年，可了不得，会减产很多。”

碾麦

儿子幼时干农活奖励冰棍

收完麦子下来的工序就是碾场、扬场、晒麦。

“麦子收回来后，就是碾场，碾场要赶上好天气，把麦捆解开，麦杆平铺在四分地大的场里，通过一上午的暴晒，中午开着三轮车套着石磙子，在铺开的麦子上反复转圈碾压。”老彭说，那些年这个时候是村里最热闹的时节。家家户户都在村里的麦场忙碌着。成年男子干活，妇女们忙着做饭、打下手，娃们在麦场里追逐打闹，到处都洋溢着收获的喜悦。

“天气晴朗的时候，中午火辣的太阳烤着，开着车转上几圈之后就会头晕目眩。十年前我儿子才十几岁，他就当半个劳力来给我帮忙。”老彭说，他干累了，儿子就接替他开车碾麦穗，“我会给他买一根冰棍作为奖励。”回忆起往日的夏收，老彭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。

“碾场完了之后，就是扬场，拿着木锨把混着糠的麦粒迎风扬起，风会把糠吹走留下干净的麦粒。碾场最怕遇上雷阵雨，一声雷响，全村人都会往场里赶，各自忙活着把自家混着糠的麦粒堆起来。”老彭告诉记者，谁家先照顾完自家的粮食，就会很自觉地给邻家帮忙，“咱农村人待粮食金贵着哩，看见谁家没弄好，粮食糟蹋了，心里不舒服。”

晒麦

农活中建起浓浓乡情

晾晒麦子时最能体现农村人互帮互助，团结协作。

老彭说，湿麦子一倒在家门前，周围的邻居就都拿着各自的农具出来帮忙了，上年纪的大妈大爷拿着大扫把，把要凉麦子的地扫干净，力气大的年轻人负责把麦堆子推开，小孩们拿着耙子把推开的麦子耙均匀。“张家先弄完，就去帮李家干，都是乡里乡亲的，大家的亲情就是在多年的农活中建立起来的。”老彭说，平日里闲下时，他也进城到儿子家住一段时间。“城里都是高楼单元房，去了后谁也不认识谁，跟咱农村不一样，都是老伙计，饭点了端着碗吃着谝着，自在，舒坦。”

看着一袋袋麦子，老彭蹲在自家院子里，摸出烟卷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。“科技越来越发达了，现在播种，收割都是科技开道，咱农民的日子也越来越舒坦了。”老彭哼起了小曲，脸上的愁云也一扫而光。记者张晴悦